玄湛默许她来陪他……
聂娇娇的心口处一阵一阵地钝痛，她再明白不过她在玄湛的心里没有半分位置，可即便是一个陌生人，他都不会弃之不顾。
她至少……与他还曾有过一段情。
哦，是她错了。
三年前那段情，还是她自以为是的吧。
忽然间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，聂娇娇没有再挣扎，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，只机械式地开口。
“黎总，我已经明确拒绝你了，我不愿意和你发生任何关系，我的职责只是等待您醒完酒后，签下意向书。”
黎总不管不顾，伸手去扯她的衣服。
聂娇娇的黑眸缓慢地转动，注视着他充满欲一念的狰狞模样，接着说，“酒店里到处都是摄像头，全部拍到我们的行动路径，包括我与你进入房间，你若是非要强来，即便我真的反抗不了，在结束之后，我会立刻报警并且进行验伤。”
“到时候人证物证都有，您会被逮捕，之后我会起诉您，不死不休！”
她的声音很沉静，几乎没有丝毫起伏，却莫名地掷地有声，让人背脊微寒。
黎总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，有那么一刻还真有点被唬住了。
他停下动作，眯着眼打量聂娇娇，忽地又冷笑，“小小一个秘书，口气挺大啊，还跟我谈法律，谈起诉？你懂吗？真他娘的逗！”
他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，黑的白的都经历过，他走过的路都比她吃过的盐要多！还会怕一个小姑娘？
聂娇娇并未因为他轻蔑的口吻而发怒，她只是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名片盒，打开，取了一张递向黎总。
“黎总，我是竞业的律师，这是我的名片。”
竞业？
这两个字倒是让黎总眼神微懂，他接过那名片，看到上面印着聂娇娇的名字，还真的是个律师啊！
黎总的酒意醒了半分，脸色变得难看。
倒不是他怂了，而是若真的玩了一个律师，她不依不饶的话，后续麻烦就不会少。
他只是想寻欢作乐，谁乐意吃上官司。
而且人都带到床上了，却要他就此罢手，那他的面子往哪儿搁？
越想越气，黎总眸底的凶狠又浮了上来。
聂娇娇一直在关注着他的情绪变化，她当然是希望黎总忌惮她是律师而罢休，可他要是还要逞凶，她拼死也会护住自己的清白。
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！
正僵持间，套房的门被敲响了。
笃笃笃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，黎总看了聂娇娇一眼，虽脸色不善，但还是起身去开门了。
聂娇娇急忙起了身，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。
同时她也困惑，谁来了？
会不会是……玄湛良心发现，回来救她了？
这个念头才滑过脑海，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，“黎总，真不好意思，我还是紧张我们的合作，为表示我的诚意，我要亲自留下来等您醒完酒，签完意向书再走。”
是玄野的声音。
他去而复返了。
聂娇娇走出房间，一眼就见到玄野和黎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她下意识地张望了一下，没其他人了。
眸色暗了暗，转瞬即逝。
玄野客客气气地说话，黎总却是阴阳怪气地回怼，“小玄总，你这新招的秘书那是半点都不解风情啊，张口闭口和我谈法律，我所有的兴致都没了，我看这意向书，改日再说吧！”
他的弦外之音，玄野自是听懂了。
无非就是聂娇娇没有伺候好人，他不高兴签了。
玄野的视线先是移到聂娇娇的身上，上下打量了一圈，见着她安好无缺，倒是先松了口气。
随后他的目光才转回黎总身上，他并未装孙子什么的，而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。
“既然黎总今天没兴致了，那不签就不签了吧，合作的事有机会再谈，我和我的秘书先走了，您好好休息吧。”
似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，黎总当即勃然大怒，“你什么意思？玩儿我是不是？”
现在的小年轻，一个两个胆子生了毛，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？
玄野勾了勾唇，他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，吸了一口，缓缓吐出，几乎全吐在黎总的脸上。
身上那股痞劲儿顿时显露无疑。
“黎总，虽说这桩生意谈不成有点可惜，但我们玄氏不缺生意，我们更不需要女职员出卖自己，我们选合作伙伴，也是很挑的。”
他故意停顿了下，轻蔑地扫视黎总，“黎总您这样的，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
话落，他径直起身，优雅地弹了弹裤脚那不存在的灰尘，而后朝着聂娇娇道，“聂秘书，我们走！”
聂娇娇知道他是特意回来救场的，她也不至于不知好歹，拿起包包和意向书，便随着他离开。
“你们好样的！”黎总咬牙切齿地说着。
随后气得一把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，盯着他们的背影，眸底露出阴狠的杀意。
出了房间，走入电梯。
玄野不放心地再次看向聂娇娇，道：“你没事吧？没被老色鬼占便宜吧？”
聂娇娇抬起手，将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，她淡淡回：“没事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玄野这才彻底松懈下来，身体懒洋洋地靠向电梯的墙壁，嘴里又开始嘚瑟，“我刚才那波英雄救美贼拉帅吧，有什么想对我说的，敞开了说吧！”
让赞美之词来得凶猛一些吧，他都可以承受！
聂娇娇斜睨着他，红唇微动，一字一字地道：“认识你这么久，第一次勉强觉得你是个人。”
“……？”玄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他错愕了好半晌。
直至电梯抵达一层，发出叮的一声响，他的脑子才转了回来。
“聂娇娇，你这是在骂我吧？哇，你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女人！我救了你，你还骂我！”
他可是顶着失去一桩大生意和得罪人的压力来救她的，结果她居然骂他不是人？
玄野本来酒也没醒，今天还诸事不顺，对聂娇娇的气也跟着全涌了上来，恶狠狠地又补了一句。
“你这样的女人，活该我哥不要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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