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正德皇帝的质疑，周恒脸上的神色十分平静。
“陛下，微臣已经掌握了确凿真切的证据。”
他只是拱手行了一礼，轻飘飘地说道：“这些惨案幕后元凶，正是东厂曹正淳。”
周恒如此言之凿凿，这让正德皇帝的脸色也不由得彻底铁青了起来。
“来人！”
他缓缓坐回到龙椅上面，重重一拍龙案，冷声怒喝道：“还不去传曹正淳那个狗奴才来见朕！”
曹正淳最近一直在忙活着调查归海一刀的下落，并没有侍奉在正德皇帝的身边。
因此就算正德皇帝今天没有看到曹正淳，他也微臣感到有什么意外的地方。
正德皇帝口中的话音落下以后，侍奉在乾清宫门外的孙公公，立刻一路小跑的赶了过来。
“陛下！”
孙公公躬身一拜，连忙应声说道：“奴才这就前往东厂。”
然而孙公公的脚步还没有迈出去，周恒的话音却是直接将他给拦了下来。
“陛下，曹正淳已经伏法，眼下尸首就在承天门之外！”
此言甫一落下，正德皇帝那冰冷的神色，立刻就朝着周恒凝视了过来。
龙虽年幼，但却自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威势存在。
正所谓，居养体移养气。
正德皇帝也做了几年的九五尊位，他纵使年纪不大。
可现如今盛怒之下，眼神当中自然是充满了压迫感。
不过修为实力高深如周恒，对此却是毫不在意。
“呼！”
正德皇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，他那择人而噬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了周恒的身上。
只听他一字一顿地开口出声说道：“朕需要一个解释！”
曹正淳乃是他身边的心腹近侍，就算有天大的罪过，也需要他这位皇帝来处置。
结果眼下周恒竟然带来了曹正淳的尸首，正德皇帝又岂能够平静的下来。
好在正德皇帝继承大位已经有了几个年头，不再如同年幼之时那般冲动。
如若不然的话，他恐怕直接就下令禁军缉拿周恒了。
“启奏陛下，曹正淳勾结魔教、东瀛柳生家欲图不轨。”
周恒脸上的神色平静淡然，他拱了拱手禀报道：“微臣收到消息，他们在宛平县郊的一处古寺中集会。
兹事体大，微臣也不敢怠慢耽搁，便立刻带着锦衣卫缇骑前去缉拿他们。
结果这些人负隅顽抗，微臣无奈之下，只好下了杀手。
其中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尸骨无存，只有下了一些遗物。
而曹正淳、柳生但马守、柳生飘絮三人的时候，则是被微臣运回了京城。
眼下这些尸首，就在承天门之外，由锦衣卫缇骑负责看护。”
说到这里，周恒稍稍顿了一顿，他继续出声说道：“微臣现已经查明，柳生但马守就是伪造归海一刀武功招式，接连残害朝中重臣的凶手。”
静静地听完了周恒的诉说，正德皇帝那铁青的脸色下也不禁泛起一抹疑惑。
“东瀛柳生家？”
他稍稍思索了片刻，再次沉声质问道：“朕记得，段天涯几个月前娶亲，其人就是柳生飘絮吧！
还有那柳生但马守，他不是已经死在巨鲸帮一案当中了吗？”
巨鲸帮的事情，成是非、段天涯、上官海棠三人曾经详细无比地汇报过。
因此正德皇帝对于柳生父女两人的名号，自然不会感到陌生。
“陛下圣明！”
周恒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，立刻开口解释道：“东瀛柳生家得到了曹正淳的支持。
柳生但马守看似是被锦衣卫和护龙山庄联手剿灭，实则却是趁机假死潜入了京城之内。
至于柳生飘絮其人，更是曹正淳欲图谋不轨而打入护龙山庄的密探。
段天涯曾在东瀛江湖武林进修武艺，家师的本意乃是行那以夷制夷的手段。
在此期间，段天涯与柳生家族产生了一些情仇纠葛。
曹正淳正是借助这个原因，使得柳生飘絮打入了段天涯的身边。”
周恒说的言辞确凿，有理有条，这让正德皇帝的心里面不由得惊疑不定了起来。
看着正德皇帝脸上那连番变化的表情，周恒内心暗笑一声。
随即，只听他煽风点火地继续给正德皇帝下了一记蒙药。
“启奏陛下，微臣还查到了一件事情。”
面容之上佯作出几分愤慨的神色，周恒沉声开口说道：“曹正淳以莫须有的罪名，要挟九边总兵投靠于他，甚至还逼着他们交出了自己的兵符。”
耳中听闻此言，正德皇帝蓦然间一跃而起，他失声惊呼道：“什么？那个狗奴才竟然胆敢染指兵权？”
在正德皇帝的心里面，兵马大权乃是最为不可觊觎的禁脔。
曹正淳区区一个太监，就算再怎么于朝堂之上搅风搅雨，正德皇帝都能够容得下他。
因为他还需要养着曹正淳这条鹰犬，去制衡锦衣卫和护龙山庄的势力。
可眼下曹正淳竟然开始染指兵权了，这就让正德皇帝再也无法忍受。
九边重镇乃是国之重器，曹正淳要挟九边总兵投靠于他，难不成这是准备造反吗？
正德皇帝接连深深呼吸了几番，这才勉强平复下心里面的激动和愤怒。
“周恒，你所言如果属实，那曹正淳当真是罪该万死。”
他跌坐回了龙椅之上，满眼杀机地询问道：“不过这些罪名，你可有什么证人证物存在？”
“陛下，东厂大档头铁爪飞鹰可为人证。”
周恒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，他沉声开口道：“而东方不败和柳生父女的遗物尸首，便是物证！”
“铁爪飞鹰，这怎么还又出来了一个东厂的档头？”
正德皇帝的心里面愈发疑惑了，他皱着眉头询问道。
“陛下，铁爪飞鹰乃是家师手下的密探！”
拱手躬身，周恒解释道：“家师进入诏狱以前，曾提点过微臣，铁爪飞鹰值得信任。
正是因为铁爪飞鹰的及时汇报，微臣才能够将曹正淳等贼子一网打尽。”
正德皇帝的眉宇紧锁，他并没有继续询问周恒什么。
这个时候，他终于想起了朱无视的存在。
曹正淳已然身死，而且还牵扯到了欲图不轨、谋害朝中重臣等十恶不赦的罪名。
眼下讨论曹正淳的罪名，又岂能缺少了铁胆神侯的在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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